有份量,便点点头道:“砚哥,你放心吧,我不着急,咱先把正事儿办了再说。”
“好,那你先把带头叫歇的劳工说出来,总共有多少人?”
“去开会的有二十几个,但真正带头起哄的,其实也就六七个人,调墨二班的小毛,印刷三班的老孟、管质检的张连富……”
瓜皮帽挠了挠头,仔细回忆着组织叫歇的工友,赵国砚则如实记录在案。
“你刚才说,他们还准备制作条幅标语?”
“是啊,预订的口号是‘打倒黑心厂主,维护劳工权益’。”
赵国砚默然点头,还行,至少到目前为止,劳工还没打算骂到官府头上,那江家就未必需要暗中干预。
“另外,他们还拟定了十项要求?”
“对,其实本来只有八个要求,后来又硬凑了两条。”
“都有什么要求?”
“我想想,每天缩短两个钟头的工时,不准打骂劳工,每周至少一天假期,开除劳工需要赔偿……”
“挑重点说!”赵国砚敲了敲桌面,“涨工钱的事儿呢,他们的预期是多少?”
瓜皮帽应声伸出一只巴掌,大言不惭地说:“五元,不仅以后每月要涨五元,还得把上个月的钱给补上!”
“什么?”赵国砚顿时瞪大了眼睛,“每人涨五元工钱,他们疯了吧,这怎么可能?”
瓜皮帽连忙解释说:“嗐,砚哥,他们也知道不可能,这是故意给讨价还价留的余地,按大家的想法,这次叫歇能涨两元工钱,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赵国砚闻言,立刻将其标记下来。
这很可能是本次印刷厂叫歇最重要的情报线索,无论任何时候、任何谈判,只要有一方提前摸清了对方的预期和底线,就相当于牢牢掌握住了谈判过程中的主动权,进而制定出相应的谈判策略。
倘若涨两元工钱,就能使绝大多数劳工心满意足,那就说明这份价码还有继续压缩的空间。
再将这份价码按照三六九等区别对待,劳方极有可能自乱阵脚,化作一盘散沙。
赵国砚接着又问:“明天劳工叫歇的地点在哪?”
“城西三纬路,”瓜皮帽应声回道,“他们说那条街上有洋人的领事馆,衙门不敢轻易动手,还能方便把事情闹大,才能扩大叫歇的影响。”
“时间呢?”
“上午九点。”
瓜皮帽的回答相当干脆,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可言,他也完全不认为印刷厂的劳工算是个整体。
事实上,他因为不识字,所以只能在厂子里当装运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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