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昌这时抬眼朝铜棺内看去,便见铜棺之内,铺陈了厚厚一层诸多色彩含混在一块的土灰,有些坚硬如钢针一般的五色尸毛,穿透了那层土灰,暴露于空气里。
棺内恶臭难闻,同时也冷得渗人。
仅仅在掀开棺盖的这短暂时间里,棺材内壁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水珠。
那是冷气遇热之后,凝成的水珠。
杨西风伸手拈了一滴水珠,凑在鼻翼间嗅了嗅。
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:“不错,不错!尸煞都发出来了——水珠里没有一丝尸臭!”
“拿剪刀来!”
当下是杨西风的主场,他一声令下,立刻有人端着个托盘走过来。托盘上,摆着一把铜剪刀,一碗还飘着热气的鸡血。
杨西风将铜剪刀在鸡血里蘸了蘸,使剪刀刃染上血浆,随即捏着那系红绸布的剪刀,一下跳上了棺材沿。
他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,立刻有人将一只敞开口的口袋递他手里。
那只口袋,也不是布料材质,更像是用一种皮革缝制而成,上面画着些意义不明的斑斓图案。
杨西风一手持剪刀,一手提口袋,正欲下刀,他又忽似想起了甚么一般,抬眼朝人群里的周昌看来。
矮汉不苟言笑的脸上,也浮现一抹笑意:“要不要站旁边来看?”
这是特意邀请周昌观看他‘剪尸毛’的手艺。
周昌欣然答允,从善如流。
他穿过人群,来到铜棺边。
杨西风这才开始以手中剪刀,慢慢割开铜棺里那一层近乎冻凝了的斑斓土壳,他口中同时说道:“尸煞燥烈得很,活人靠近,会觉得身上热烘烘的难受。
这七日时间,每一天都会在极阴的子时,往聻尸身上抛掷阴性之物,七天夜里抛掷的东西,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。
第一夜抛掷的鸡蛋,按理来说,算不上阴性之物。
但每一枚鸡蛋,都有可能孕育成小鸡,它们就此毁碎,生路断绝,自然也就由阴阳失衡,变成了阴性之物。
第二夜的牛血,是因牛类活得久了,自然通灵,它被杀死以后,血液里自含有一份阴晦之性……
七天时间,种种抛掷物相互配合,互为君臣辅佐,就能把聻尸的尸煞催发得干净。
棺壁上的水珠不含尸臭,只是棺中僵尸煞气被催发干净的第一个迹象。
第二个迹象则是种种抛掷物在尸骸表面冻结成壳,第三个是尸毛坚硬如钢针……”
杨西风同周昌讲说着自己这些年所得的各种经验,周昌在旁也听得津津有味,不时提问一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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