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,或者不喜欢,才是问题。”陶浸拢了拢眼神,望向不远处飘来的花灯。
那你喜欢我吗?
“那你喜欢她吗?”陈飘飘说出口的问句,换了宾语。
但杂草般凌乱的心跳没换。
陶浸微微一笑:“不明显吗?”
陈飘飘愣住,当年自己表白的时候,陶浸说喜欢她,也是反问“不明显吗”。
她侧脸凝视陶浸,头发长了,脸上的棱角更明显了,眉梢更温柔了,气质却更耀眼了。她笑起来嘴边不再牵着明媚的阳光,而是含蓄的,回避的,半遮半掩的。
突然很怀念那个被说“你是真皮啊”的陶浸,一如陶浸怀念不得章法的陈飘飘。
“我看不出来。”陈飘飘口是心非地说。
陶浸慢眨眼眸:“我都没有接她的话。”
“你一直接我的话。”
陈飘飘这句讲得很低。风声过来,俩人都不说话了。
风成了句号,或者说,省略号。
聪明人只用把眼睛对上,就知道彼此想不想看见自己,想不想多看一会儿自己。她们从前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挪向了别的地方,譬如事业,譬如距离,譬如自尊心。
可只要她们干干净净地走一走,将杂物流放到旁边的河沟里,就太容易看到对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