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药堂,后者挂着杏林堂。
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。
船上的老大、码头的力工、做大锅饭的伙夫、老得跑不动船的病叟,都站等在济民药堂门口;杏林堂外,摆放着几十只形态各异的小木凳,看诊的妇孺就在此处等候。
门口有人在咳。
薛晨离得很远,略有些迟疑,从怀中掏出真绢帕子捂住口鼻。
待咳嗽的人走后,薛晨才跨步踏入杏林堂。
“欸欸欸——干什么呢!”
四条蠢丝瓜里最壮的那条名为小白,一手端盛药渣的簸箕,一手叉腰骂薛晨:“看不见这儿是杏林堂的呀!大男人往里闯什么闯!”
四下的妇人、小童都看他。
屋子里闷得出味儿,药味儿、人味儿、人嘴里发酵的臭味、咯吱窝下渍汗的酸味、肉烂了的病味儿薛晨忍住干呕:“魏司簿,魏司簿可是在此处?”
小白蹙眉:“你找她作甚?”
当真在此!
薛晨喜不自胜,却不知该如何作答,支支吾吾:“她,她那日垂钓,鱼竿忘记在岸上了。”
“噢。”小白不以为然:“她去清河村瞧病了,你留下,我转交给她。”
薛晨不愿走,脚跟在地上蹭。
小白气了:“咋了!怕我贪了你这鱼竿!?”
薛晨埋头不做声。
杏林堂四周的妇孺病患都笑:“人家想亲手还给魏大夫!”
薛晨脸色红彤彤的,心头却涌上一股难耐的悸动和满足。
小白蹙眉,推开里间的门,随手给薛晨支了个空地儿:“你既不放心我,就坐这儿等着——甭出来!外头都是妇孺,姑娘家、小媳妇儿来瞧病的!你敢出来,我抽死你!”
小白蒲扇大的巴掌高高抬起以示威吓,恐吓完便扔给薛晨一只和堂前如出一辙的低矮板凳。
薛晨局促坐下,没一会儿便被前后左右立着的煎药火炉烤得后背流汗、脸上发焖。
如今已是五月的天儿了。
窗户外阳光明晃晃地晒,窗户里二十几只火炉红汪汪地烧。
薛晨双肩合拢,脑门渗出的汗液顺着流进眼睛里,扎得眼睛雾蒙蒙一片,看什么都影子重迭,他如堕入太上老君炼丹的天元鼎,而自己是一只即将被炼化的精怪。
天儿从白昼转为昏黄,由昏黄化为黑夜,煎药房进进出出,薛晨张口:“.我.渴..渴.热.也热”
但无人在意。
“.三个时辰了。”小白压低声音:“鱼都烤成干儿了!”
透过半开的窗户,水光双手抱胸,眸光平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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