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太子太保,薛家百年清流,乃极有名望的士族大家,知县想同我交好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水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:“是吗?那你呢?你是什么官儿?”
薛晨一滞。
水光又展颜笑起来:“是我过错,我该再等十年来问你。”
薛晨探头:“为,为何?”
“莫欺少年穷,再等十年,你不就登阁拜相,一人之下了吗?”水光一笑,双眼弯弯如月。
薛晨眼眸一颤,还未待他反应过来,水光又中一条鱼,是条比手臂还长的翘嘴,却因鱼竿过于细小而被它逃脱。
薛晨遗憾地叹了一声:“真可惜。”
水光笑意盈盈:“不可惜——我一早钓着鱼了。”
薛晨看向桶里的乌鳢:也是,这条鱼也是条好鱼。
不过一个时辰,水光便收竿回走。
薛晨急迫留她:“这里晚口最好钓——我们就在后面的石块儿上搭棚子、点篝火、烤鱼吃”
水光未抬头,专心装竿:“我得回去瞧病呢。”
“你还会瞧病?!”薛晨说完便觉自己蠢钝:她是医药司的医官,当然会瞧病!
水光笑意更盛,抬头笑着看他:“你真有意思——”便抬脚欲走,脚步在中途停滞,水光双声背后转过身来,身形微微前倾,像要说什么悄悄话。
薛晨不由自主地向前靠去。
“我当然记得你是谁。”
水光声音轻轻的,贴着人的耳畔擦边而过:“我还看到你右手食指上提鱼线的印迹——所以,今日,我才来这儿的。”
一语言罢。
水光便未有丝毫留恋地直起身来,眸光闪动地冲薛晨深深一笑,随即扭头就走。
留下薛晨一人在河边,面色绯红又似笑非笑地直直远观早已不见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