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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未等她问出“你如何知道我是公主?”,新科状元郎便早已不见了踪迹。
状元郎与公主的故事如戏折一般开了头,美好热闹.戏折却未告诉她,美好结尾之后是数不尽的困难——大魏马夫皇帝太宗开辟新朝时便明确“尚主者不得任要职”,鹤郎与她成亲之后,便被发配至鸿胪寺任闲职,若无使者觐见或外巡使国,他这个鸿胪寺少卿便是个摆设,旁人说起他最大的成就便是“尚了圣人同胞公主”和“状元郎”。
他的一腔热血、满腹才智,被快速消磨。
人,亦越发的消瘦。
他不想怪她,亦不想责怪他们之间的情意,便只能无休止地反省自己、责备自己、怨恨自己,人反复思索便会扭曲,扭曲的人便会渐渐不像他从前的样子.
鞑靼来犯,苏家御敌,死伤过千,他在家中急得团团转:“.苏家不过半路出家的野路子,军书看过几本?三十六计背得完吗?若是换成自小在沙盘上排兵布阵的江南士族,怎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!?我们必定有更好的法子去应对!”
朝中出现贪吏,墨银过两万,他冷笑:“太宗皇帝出身不显,便怕人夺他江山,立下一条一条铁律严规,护佑他辛苦打下的天下——若非他对江南士族赶尽杀绝,朝堂又怎会轮到这些平民坐庄?科举艰辛,贫民考中后犹如久贫乍富,必定在位上大捞特捞,才算对得起这些年付出的艰辛!”
若有同科晋升,他更焦躁:“又一个草根上了台,家中恐无二两书,族谱恐无四页纸丝毫不见底蕴,却步步攀高,根基难扎,恐怕在空中摇摇欲坠!”
他将一切都归咎于太宗皇帝。
太宗皇帝打压士族,才将他从云上一下子拽回泥中。
太宗皇帝不准驸马任职,他才在家中郁郁寡欢,满腹才学不得舒展。
他多好呀责怪的是太宗皇帝,而不是她。
她没有错,虽然她带着公主的原罪,他却基于对她的爱,天然地谅解了她。
不过三四年,鹤郎便在终日纠结与不甘中驾鹤西去,她却隐约有了些许想法:或许太宗皇帝真的错了?或许江南士族兴旺百年,本就是有着过人之处的非凡人?或许他们当政,局面会更好也说不定呢?
她有些天然的血脉优势,而哥哥徐俱圣却是个耳根子软的仁君,她为什么不尝试着接管权力,将鹤郎心心念念、引以为傲的江南士族送上他们原该在的位置?
最初的想法,已不算清晰。
但在想法践行的路上,她却慢慢感受到权力的滋味。
好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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