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我开不了很高的月例.可能还不足你在程家的月例银子”山月有些犹豫:她知道黄栀很看重月例银子的。
黄栀双手攥拳,牢牢握在胸前,好似已然握紧薛家内宅的权柄:“您别说了!我能干!我可以干!我一定要干!——这可是三品大官儿的后宅啊!钱不钱的,有啥要紧!我黄栀!不,从今天起,我不再是邪恶黄栀子!以后请叫我栀管事!我栀管事也算是官运亨通、年轻有为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黄栀双手叉腰,仰天发出诡异的怪笑。
山月看得一愣一愣的: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有“栀”之士呀。
粗略安排下来,再安顿宅屋,南府很大,人丁又少,几乎能保证每人一个套间儿,王二嬢甚至还分到了一个带小厨房的小套院。
大家伙都很欢快,笑笑闹闹的,声音隔着青墙和庭院,像锣鼓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绒布,发出闷闷的、瓮瓮的、模模糊糊的声响。
更像猫爪子挠在心尖肉,轻轻的、痒痒的,一不留神就涌上一股酸酸的、满足的情绪。
薛枭再翻个身,仰面躺着,睁眼看纱纱垂着的幔帐。
习武之人,需耳力强劲,他单耳失聪,师父便下苦工练他右耳,叫他蒙上眼罩站在雨中,师父飞刀,他必须从淅淅沥沥的暴雨声里捕捉到飞刀的来向,从而避开,否则飞刀入肉,痛的就是自己。
西厢的热闹,他听得清楚。
她.情绪应当平复下来了吧?
照她的个性,必是竭力照拂诸人,这三人安顿妥帖后,便会操心程行郁与魏如春——他今日才知道,一直跟在程家药铺做事的红衣小姑娘,竟是她的亲妹妹。
对身边人,她尚且殚精竭虑。
魏如春初生牛犊不怕虎,生闯宫闱,作为姐姐的山月,只会更揪心、更忐忑、更不计代价地以身入局。
薛枭再次翻身。
她会怎么做?
他又能做什么?
西厢的笑闹渐渐散去,热闹慢慢平息,直至无声,但间的烛灯始终明亮。
黑暗之中,薛枭紧抿唇角,片刻之后翻身爬起,吹亮火折子点燃烛灯,披了件墨色长衫,大步流星至里屋窗棂旁。
庭院中,绿萼垂头丧气,但枣树伸出枝桠。
薛枭站于窗前,目光越过萌新的枣树枝桠,意味不明地定在落点。
古说“窗景”,窗中之景,流转碧波。
此时此刻,薛枭眼中只有这框窗景——
对面西厢间窗棂中,山月清清淡淡地挂了件粉紫色素麻长衫,衣比人宽大,衣裳随着肩头向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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