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蓄着胡须,不修边幅,道袍凌乱,好似江湖浪子。
他靠着树干,坐在草地,手里也捏着酒葫芦,望着山下云雾,老树枝叶随着山风轻轻摇曳,落叶似雨。
他轻叹一口气,道:
“倒不是轴不轴的事……未见赵无眠前,我自为元魁,行侠仗义,惩恶扬善,自认所行皆对得起一个侠字,只是当初太原得见后,总觉得越来越茫然……我知道他乃侠义之士,可我们武功山莫非就不是正道?怎滴落至于彷佛你死我活的境地。”
“江湖水深,非三言两语能说清,你茫然,只能说你还在求道,继续苦恼慢慢悟就是了。”归山老道随意摆手,道:
“哪有什么正道邪道,都是江湖人,谁也不配说谁,长江水清,黄河水浊,你以为江湖是长江与黄河,但实则都只是臭水沟罢了……难道我们武功山就没做过苟且之事?难道太玄宫幻真阁就没做过侠义之举?
你可知莫惊雪于景正十二年在江右游历,目睹一亡命徒于庐山镇灭门一户人家,单剩一少年,他收那少年三文钱,手刃亡命徒,事了拂衣去,连名字都没留。”
玄流怔怔道:“他曾是我武功山弟子,当年为何叛出宗门?”
归山沉默片刻,摇着酒壶酒液,眺望山下,轻声道:
“这谁知道……道不同,不相为谋吧。”
说着,归山摇摇头,又笑了声,
“当年莫惊雪习武天资之高,被誉为中原江湖唯一一位能在巅峰期比肩乌达木的武人……
如今他未至巅峰,江湖第一的名头便被年纪轻轻的萧远暮经由老枪魁之战采了去,如今赵无眠又横空出世,独诛佟从道……哎,大争之世,大争之世呦!”
“……枪魁浪子回头,当年靠着一杆血麟枪近乎盯着十武魁揍,虽然当初不是师父对手,却也算打服江湖,统一南北枪法,实力怕是比老枪魁有过之而无不及,赵无眠虽独诛佟从道,但江湖上估摸也没人认为他能比肩萧远暮……师叔以为如何?”
归山眉梢淡淡一挑,也不喝酒了,认真琢磨了下,才道:“赵无眠若败,顺风之际横遭此祸,成枪魁踏脚石,如若一蹶不振,这辈子就完了,武道再难有存进,若胜……”
归山顿了顿,似是心有余悸,道:“便直逼‘仙人之下’季应时,便是乌达木恐怕不可能是他巅峰期的对手。”
玄流错愕,“不至于吧……”
归山摩挲着酒壶,后是摇头失笑,“的确不至于,要赶上季应时,还是太难了……”
两人言谈间,耳边却忽听一声。
“你师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8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