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洋酒的商铺里,给媳妇儿带了两瓶红酒,这才不紧不慢地往老宅的方向走去。
身份不同了,一路上,自然有小弟护送。
江小道没少喝,洋酒后劲儿挺大,浑身燥热,为图凉快,便不坐马车,单要徒步回家,小弟便只好牵着马车,尾随其后。
临近广源钱庄城北分号时,忽地却见不远处,影影绰绰走着一个人影,在细微的风雪中缩脖端腔,垂头丧气,步履蹒跚间,竟似乎是刚从苏家的钱庄走过来。
那人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响起,身形一晃,似是被风吹了一下,让开道,朝路边躲出几步。
江小道拧起眉毛,总觉得眼前这背影有几分熟悉,途中经过时,便不由得缓下步伐,侧身看去。
只见那人的衣着十分单薄,肩上、帽上、眉毛上悉皆落满了雪。
感受到身后来人的目光,他便仰起头,好奇地看了看江小道,紧接着双眼忽地一亮,连忙抱拳鞠躬。
“连横兄,是你啊!”
江小道打了个酒嗝,并未认出来人:“你谁呀?”
那人应声抖了抖身上的雪,向前迈出一步,走到光线充足的地方,说:“连横兄贵人多忘事了,是我呀!”
“嘶!刘雁声?”江小道有点意外,“你竟然还活着?你师父呢?”
刘雁声神情黯淡,说:“我大师爸病死了,之前我们在火车站那边见过一面,我跟你说过,你还记得吗?”
江小道回想起来,不禁有些感慨。
无论怎么说,谭仁钧也是给他起过表字的先生。
江小道虽然给张老疙瘩提供了会党成员的名单,但说到底,其间纯粹是利益交换,并不涉及个人恩怨。
刘雁声处处客气,江小道跟他见过几次面,印象向来不错,当下便问:“现在倒清也算成了,你还留在这干啥?”
“嗐!连横兄,我这口音,之前想跑都难啊!现在倒是能跑了,但我的钱之前都用来给我大师爸看病了,山高路远,现在我全靠别人接济度日呢!刚从苏少爷那回来,可惜他不在。连横兄,我听说你最近混得风生水起,你看,你方不方便……”
人都有走背字儿的时候,线上的老合,都有求帮的讲究,团春盘道,认了门,证明了自己也是江湖上跑的,开口求帮,便不是问题。
江小道出手向来大方,当下便转身冲赵国砚要了点钱,转手递过去,说:“早点回去吧!”
刘雁声并不接钱,却说:“连横兄误会了!我的意思是,你要是方便的话,能不能留我在你门下,给我谋个差事?”
“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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