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不动地盯了快一分钟,轮到他结账了,温然回过神,付完钱后他急忙拎着袋子推开门,走了几步,试探地叫:“孙阿姨?”
没得到回应,温然不死心,走到对方身边,轻拍她的肩:“是孙阿姨吗?”
孙慧英转过头,茫然看了温然几秒,随后忽地一怔:“小树?是小树吗?”
温然松一口气,笑了下:“是我。”
“小树长这么大了。”孙慧英激动得眼睛都泛亮,“你叫我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,要不是看到你眼睛底下这颗痣,我可能真的想不起来呢,长这么高了。”
“您没怎么变。”温然问,“是过来玩吗?”
“一家人过来玩,孙女喊着要滑滑梯,他们还在吃饭,我就先带她过来了。”孙慧英拉起温然的手,“怎么样啊,你现在过得好不好?那时候你被领养走就再没消息了,我们都记挂了你好久。”
过得好不好?能听到这个问题远比当下过得好坏更重要,离开孤儿院十年,竟然还能遇见儿童时期照顾过自己的阿姨,那是他最初的家人,教他穿衣服叠被子,一个字一个字地识,而不是逼迫他进行高风险手术,变成omega,变成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