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数据终端或未归档的推演草稿,衣服来不及换完,就已经倒在床上;也睡得很沉,几乎不给他留下判断她情绪状态的空间。
而扬西,也已经不再主动提起。
过去他可以用“你压力太大”“调节情绪”“睡前稳定内分泌系统”这些医学或行为学上的措辞来开启那个动作序列,而现在这些说法都显得廉价。他曾说过爱她,自那之后,爱变成了一种无形的界限——不能再用程序为自己辩护,也不能再把渴望包装成“服务”。
这段缄默持续了很久,久到终端屏幕熄灭,感应光源也调暗。
明达的声音在那时响起,像被风吹落的钝响,落在桌面一角。
“你觉得,”她问,“如果我们再zuoai,你还有可能听到吗?”
数据回溯失败。记忆记录中,第一次之后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没有类似反应——系统静默,神经模拟稳定,监测参数无异常。
“我不确定。”他说实话,“因为只有第一次听到了,之后我们……再也没有听到过。”
明达点了点头,接受这个不确定,也接受这段尴尬里彼此都不提及的事情。
她将手收回桌面,垂落在膝边,指节轻触着椅子侧面那道未封边的缝线,声音平静:
“那我们今晚再试一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