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仅只剩下了真正踏足血与火的静气,以及注视着岳含章背影的某种膺服的安宁。
这个人是能够带着他们从血与火,从生与死中冲杀出来的!
尤其是。
当诸军相继越过浮桥。
当他们再度将军阵陈列在大河对岸,然后岳含章的命令声音再度下达的时候。
这种深深的“安全感”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——
“诸战营,超凡道法修士在前,大成武夫居中,武者以小队行事,星散在后收尾。”
“这一阵,没有迂回,没有包围,甚至——没有战法可言!”
“一营半的邪兵,一营半的妖兽,彼辈才多点儿人?”
“大家伙再盘算盘算,咱们有多少人!”
“不说武夫与武者,就是修士战兵们,一人出手杀一个,对面还得欠咱们好些条命呢!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,摆锋矢阵,以岳某战营为锐锋。”
“冲过去!碾过去!”
“就赢了!”
话音落下的顷刻间,岳含章便像是在沉默中听到轰然且深沉的,重物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。
那是所有人最后浮躁的心思在这一刻彻底落地。
岳含章是打老了仗的人,他太明白,在这关键的节点上,诸修心境起起伏伏的种种极其细微的变化。
是,他当众以冲锋的姿态度过浮桥。
引动了诸战营的军势。
这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住了这些“新兵蛋子”的浮躁心境不假。
但是这种玄虚的御人技巧可一而不可再。
他们这会儿正处于极其脆弱极其敏感的时刻,任何的风吹草动,都极有可能将他们从这种脆弱的安宁状态中惊扰出来。
等到时候,岳含章再想要控制住他们的情绪起伏,就远没有此刻这样容易。
而想要从这种情绪困境之中挣脱出来的方法也很简单。
不再给他们任何情绪再反复的时间余裕!过了大河,就是血战!摆开阵势,就是奔袭!
这会儿,他们需要的不是谁的如何天乱坠的抚慰。
他们需要的是一场胜利!
是一场和任何战法,任何智谋都没有关系,最好是粗暴到了极致的胜利!
见了血。
见了那一条条性命在一个军阵的冲锋过程之中,便像是韭菜一样,被锐利的锋芒轻而易举割裂开来的时候。
酣畅大胜裹挟着血与火最初的洗礼。
便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的虚浮心念磨砺出坚韧不拔的血勇来。这些人不是心思不定的寻常修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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