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
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气灯。
胖列兵们鱼贯而入,直到,最前方的某人惊恐大喊起来:
“恩者在上啊!这——”
他几乎晕厥,向后仰倒,砸翻了后面几名瘦弱的兵。
贝内文托胳膊颤抖着,死死攥紧手,牙齿咯咯相互打着。
——地毯上躺着几名血流干、早已死去的仆人。
明思·克洛伊和奥兰多·威尔森在床上。
赤着,相拥而眠。
他们被一柄颇长的剔骨刀贯过胸口,牢牢钉在一起。
他们身上没有好地方了——
意思是,没有皮肤。
他们的肉在一个地方,皮在另一个地方。
甚至耳朵,眼球,鼻子,牙齿都到了床旁的酒杯里。
它们在褐色的威士忌里局促的挤着彼此,泡得醉醺醺,并且鲜血淋漓。
由于某些原因,两具几乎要不成人形的血肉实在没法详细描述:如果你见过怎么给兔子剥皮的话,就该能想象到,那原本的好皮下,会藏着多么血淋淋的东西…
就像两块被铁条穿起来,放在来往喧嚣的路上,被马车碾过那么几天的烂肉。
他们的骨头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砸断,血手印遍布床单与墙壁——可见挣扎时有多么剧烈。
这间书房,就像一个鲜血淋漓的器官。
赖以泵动的,就是这些推门而入的、活人的心脏。
“恩者在上…”
绅士们要么紧闭双唇,要么掏出手绢掩住口鼻,喃喃呼唤着心中的神。
有人甚至晕倒了。
贝内文托嘴唇哆嗦几下,怒极吐出个词:
“这不道德!”
立刻,便有人附和。
“是啊!这不道德!克洛伊怎么会…”
“那是威尔森家的吧…”
“唉…这…”
“他们竟然…”
对于惨烈的死亡只是短暂的惊叹,而大庭广众下的失德,却会让这两个家族的名字长久流传在上层圈子里…
就在众人惊于眼前的地狱时,他们听见了欢快地笑声。
有人惊叫:“窗户!”
顿时,所有视线转向那扇敞开的木窗。
一个从头至尾没被察觉到的‘人’,双手撑着,坐在窗户上。
它披着朦胧的白纱,脸…
“是我的母亲?!”
“祖父?”
“克丽丝女士?”
“哥哥?”
“女王陛下!”
“阿尔瓦先生?!”
“狮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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