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立钢吃不下去了,他放下了手里的红肠说:“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在足疗馆的走廊里走,彭兆林拿枪追我,我拼命往外跑。我跑到哪儿,那里的栅板就拉下来,四周全都黑了。一丝光亮都没了。地面突然软了,我站都站不住。下面有吸力使劲往下拽我。我被活活憋醒了。你说,这个梦是不是预示着天塌地陷?”
黄老琪叹了一口气说:“兄弟,明天就是你的大限,还用预示吗?”
狱警进来说:“时间到了。”
黄老琪站起身:“明天我过来送你。”
邓立钢语气中没有了波澜,他一脸肃穆:“哥,你也走好。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。”
黄老琪走到门口,回过头看着他说:“明天稳当点走,看着前面的路。
邓立钢冲他点了一下头。
晚上记者采访,邓立钢拒不接受,他的态度非常强硬。
得知邓立钢第二天要被执行死刑了,女监的管教,找两个人看着宋红玉。宋红玉走到哪,她们跟到哪儿。宋红玉从她们反常的举动里,猜出来即将发生的事情。
她问管教:“是不是,邓立钢要被执行了?”
管教看着她不回答。
“上诉被驳回了,执行是早晚的事,你不用瞒我。是就点一下头,夫妻一场,让我祭奠一下他。”宋红玉说。
管教安慰她:“不要多想,好好干你的活。”
监视里,女犯们个自干着手里的活,只有宋红玉泥胎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。
她的一只手在铺上反复写着一个囚字。她自言自语:“为啥把“人”字放在四堵墙里?”
她喊了起来:“我不要在四堵墙里!我要出去!”
管教进来,要她住口。宋红玉两眼通红,不再叫喊。
夜深了,邓立钢看着那张打印出来的儿子的照片。眼圈红了,他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。
舍头坐在铺上,用扑克牌给自己算命,牌一张一张翻过来,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展开。
她说:“大吉大利,我马上就要出去了!”
女嫌犯立刻围上来,让她帮忙给自己算算。
宋红玉披头散发地缩在角落里,无声地哭起来。女犯劝她:“想开点,别折磨自己。”
宋红玉心里的愤懑发泄不出来,拿起来监舍发的笔记本,一页纸一页纸撕下来,又一条一条撕碎。女诈骗犯受不了撕纸的声音,叫道:“你能不能不撕了?”
宋红玉不听她的,继续撕。女诈骗犯过来,抢她手里的笔记本。宋红玉揪住她的脖领子,两人撕打成一团。管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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