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神兽此时冲到了神山极高处,宛若一轮镶嵌在山上的明月。
所有人都望着那轮月不由愣住,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期待,期待白泽与白泽背上的那个人,能如传说一般带来希望。
而此时游苏正望着底下已经被斑斓色彩污染的神山,觉得还是以前单调而素白的模样更好看。
镜水月之术并非只有乾龙尊者才会,更精通术法的见龙宫宫主远比她施展的更好。
游苏让她录下的,正是方才乾龙尊者与天听神官的对峙!
此时此刻,一幅巨大的光幕出现在神山的半空,黯红的天幕成为了它的背景——
“我宁愿做刀下亡魂!”
“我,不要他口中的那个新北敖!”
“北敖不仅需要我,也需要你们,和每一个北敖人!”
素裙女修决绝的呐喊回荡在山峦之间,她的眼角含着一枚悬而未落的泪,却很快就被寒冷冻成了冰。
正剧烈咳嗽的老修士突然僵住,浑浊瞳孔映出光影中翻飞的螭纹裙裾,那是永远站在他们北敖人身前的尊主,而不是这个他们信了几千年,却对他们‘失望透顶’还要无情舍弃他们的仙祖。
中年修士折断的佩刀突然嗡鸣,剑锋映出他充血的眼瞳。他踉跄着站起,用染血的袖口狠狠抹过脸颊:
“听见了吗!尊主说北敖魂不能凉!”
“可是仙祖……”
“去他娘的仙祖!”一个青年一脚踹翻供奉仙祖像的神龛,木雕金身在雪地里碎成残渣,“我们北敖最信仙祖,结果就属我们北敖混的最烂!我以后只信尊主!”
游苏的嗓音恰在此刻撕裂混沌,是见龙宫宫主替他放大了声音:
“诸位活在冰天雪地之中,可是连火怎么燃的都忘了!”
“空原仙祖不管你们的死活!但我们自己能管!爬出来的邪神又怎样!我们一样能给祂宰了!”
“祁连城的老弱妇孺能用血肉筑瓮城!斐城的凡人敢撕神山公文画驱寒符!”
少年骑着白泽掠过每一处绝望的角落,染血的旌旗在他身后连成赤色长龙。
“而你们——空原神山的修士,北敖洲最锋利的刀——要在你们的尊主需要你们的时候,要在北敖需要你们的时候——躲在她的裙裾后等死吗!”
冰蚕尊者突然捏碎豢养百年的雪蚕,晶莹丝线裹住他单薄的身躯冲天而起。这个向来阴柔的洞虚修士第一次发出野兽般的嘶吼:
“蚕宫的所有人都给老子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!今朝若是死了,那就全变成便宜后世者的遗物了!”
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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