莽夫打头阵。”
“你骂我莽夫?”那人神情不悦,“我可是夸阁下好文采呐,就是不知把我酆朝当枪使,自己想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,是否太看不起人了一点?”
“我没有想引战,列举郤泠罪状,句句属实,半字不虚。”
有人自营帐帘门进入,霎时熟悉的森森寒气自地底爬上脚踝,阙狄衡没有着盔甲兜鍪,身着常服,贵气逼人。与我那时所见他中毒的狼狈样截然不同。
他一来,原先那人恭敬禀退一旁,可见他才是军中主帅。我来对了。
他在主位坐下,而后才抬眸看向我,眼中阴冷异常。
“南城翡玉,”嗓音也寒髓凉骨,“又见面了。”
“我以为我在书信里写得很清楚,贵国此举无异于为他人作嫁衣。若说不是有侵犯之意,途径我大璩,恐怕这般行事不是做客之道。”
真该死,怎么没有无影在旁边翻译做注解阐释,他不言语这要让我从他那张冰块脸上读出什么信息来。但我没想他竟会提起过往寒暄,“人,你找到了吗?”
我愣了一瞬,才反应过来,“找到了,劳贵人挂心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就是此刻与你同食同寝的那女子对吗?相貌丑陋,举止不淑。”
“阁下不提,都忘了鄙人救过贵公的命,这样对救命恩人,是否于礼不合?”
“情,我已经还完了。”
“那么此行就是论公务而非私事。”
“人你送过来,为何从不过问?”他又讲私事。
“信公为人。”我扯回公事,“敢问贵公吊民伐罪打的什么旗号?”
“伐昏君,立明君。”
“不成立。”我说,“江山易主,势不可挡,不过正在进行的事。敝国内政,恐怕外人了解得不甚清楚。一场战争少则叁五年,多则八年十年,投入大量人力物力,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,亭台楼阁风雨飘摇,若大璩叁年内易换明君,是否有劳民伤财,屠戮百姓的必要?”
“凭什么换,凭你一张嘴吗?”
“固然不是在下有口无凭,空穴来风,相信贵国自有眼线探子安插于玦内,不可能没听到圣上龙体欠安,命太子监国理政之变故。”
“那太子也非明君贤主,子承父脉,一样是昏君,暴君。”
“若下任君主非明君贤主,敝人当清君安内,除奸革弊,亲提帝颅在城门迎贵公破城。”
一把拽下腰间他给我的半块澔传璧,便是那玉佩的名字,掷在地上,再从旁侍卫手中取过剑,一剑劈在那玉上劈成两半。丢开剑,“以此为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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